老趙是一家小麵店的商家,技藝是以爸爸那邊傳出的,門牌是那一碗熱騰騰的熗鍋面,量大份足,開過十幾年價錢從沒有變過,老趙常說,來的全是熟客,切莫寒了內心,因此小小飯館裡一直熱熱鬧鬧。
這一天,有一個小夥兒走入麵店,一下子引發了每個人的留意,由於他背著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太太,恰好飯館角落有一張空餐桌,小夥子就提心弔膽地把老太太放下來,讓她坐著桌椅上,隨後緩緩的沖著服務生說,一碗熗鍋面,面色有些羞赧。
老趙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,總感覺這一小夥子有些面熟,突然間他想起來了,這一小夥子曾來吃過面,老趙印像非常刻骨銘心,由於這一小夥子吃了面後,那碗跟洗後一樣整潔,付的吃飯錢還全是毛毛角角的。
熗鍋面端上來後,小夥子微笑璀璨地拿了雙木筷把面拌好,推倒老太太眼前,就是這樣,老太太在這裡吃,小夥子在那邊看,隨著著小夥子咽下的唾液,隱隱約約兩三句飄來到老趙耳中,奶奶,你吃吧,我不會餓,我沒騙你吧,那面可美味了。
老趙這一幕,就囑咐兄弟再做一碗送去,小夥子看見又端上來的面一些驚訝,老趙緩緩的做了個手勢,意思是送你的,小夥子感謝的淡淡笑道,也沒語言就囫圇吞棗地吃完起來,結帳時小夥子給了一份的錢,就急急忙忙地又背著奶奶走了。
之後小夥子便變成麵店的熟客,固定不動的時間固定不動的位置,也有一直背著的奶奶,老趙也漸漸地對小夥子擁有一絲瞭解,小夥子是村裡人,跟隨奶奶長大了,出外打工賺錢時奶奶摔斷了腿,沒有人照料,小夥子就把奶奶接到身旁,一邊幹零活一邊服侍奶奶,因此賺的錢非常少,並且也要給奶奶就醫拿葯,帶奶奶吃碗熗鍋面都算作打過牙祭的。
因此老趙也沒含糊,每一次小夥子要來,他都囑咐店內兄弟把角落裡那張餐桌整理整潔,並且提前準備二碗面只收一碗錢,就是這樣不斷了一年。
有一次,小夥子隔了很久沒來啦,再過後老趙一些愣了,小夥子沒有背著奶奶,只是一臉悲傷坐著了,要了一碗面,第一次沒有吃完就放下了木筷,眼淚一顆顆沿著面頰滴了出來,老趙嘆了一口氣,就拎著一瓶酒坐了以往,倆人也沒話,你一杯我一杯地喝過起來。
小夥子喝醉酒,老趙囑咐店內兄弟送他回的家,臨走前還塞入小夥子袋子一千塊錢,店內兄弟一些疑惑,小夥子一直吃二碗才付一碗錢,這一年的吃飯錢加起來都沒有一千啊,這不就等於給他們免單了一年嘛。
老趙說,這可伶小孩的奶奶走了,他準備去大都市闖闖,褲兜沒個車費如何行,孝敬的人都不會是壞蛋,善人遇了困難,咱遇上了能幫到點忙就幫,不可以令人寒心了。
五年後,老趙的小飯館仍在開了,只是持續飆升的房屋租金,顧客慢慢苛刻的用餐環境,還有老趙那堅持沒漲的價錢,都讓做生意漸漸地快做不下來了,以前的門可羅雀越來越空蕩蕩,以前的賺錢養家越來越入不敷出,老趙有心不幹了,許多人問那他之後做什麼,他笑著說不好就回家了種田,可內心卻滿是寂寞。
前一段時間麵店周圍連綿起伏了一座漂亮的別墅,室內裝修注重,金碧輝煌,也好像做餐館的,老趙看見羨慕嫉妒,這是大格局啊,但是之後據說竟也是家麵店,老趙強顏歡笑,這真的是不許我做下來了,也好,從此閉店吧。
當老趙整理完物品,解散完兄弟,最終看過眼自身努力半世心力的店,忽然有一種心裡難受的覺得,這時候,老趙覺得背後許多人,他扭身一看,一個西裝筆挺的男生已經笑容著看見自身,居然是哪個背著奶奶吃麵條的小夥子!
「大伯,別難過,這老字號關掉,我送你一個新店開業。」小夥子指向周圍那棟房屋說。
原來小夥子來到異地後,憑著踏實肯幹慢慢創出了一片天,他沒忘掉老趙對他的照料,也瞭解老趙哪個麵店運營上出了點難題,就悄悄地在旁邊建了一座房子,提前準備贈給老趙當新飯館。
老趙聽完直擺頭,說這可不可以,小夥子笑著說,那那樣,算您入股投資,平常您承擔運營,賺的錢我們均分,這總就行了吧。
老趙已經遲疑間,小夥子手輕輕地一揮,新飯館門頭招牌掛著的紅布應聲而下,「老趙面莊」四個金光燦燦的粗字出現在許多人眼裡,這時候的老趙緩緩的擦洗著滿是皺褶內眼角,顯而易見是落了淚。